狐狐狐

故事以外,还有生活

比弗利利楼顶那一家子怎么还是那么吵

1.郎医生和王老师

或许是有什么刻板印象的加持,大家看着郎东哲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自带一种老干部的气质,平时大家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他也不经常参与,一个人在旁边拿着平板泡着脚,看书看剧乐得清闲,平板的保护套还是皮卡丘的。

郎东哲学的是中医,现在的职业是康复理疗师,扎针拔罐推拿正骨做起来都驾轻就熟,干这行的人在生活当中难免都有些职业病,蒲熠星书桌前的人体解剖图旁边还贴着一张颈椎操图解,唐九洲的电脑被强迫设置为一个小时就会自动弹出眼保健操视频,邵明明的化妆包里除了化妆品就是金嗓子喉宝,周峻纬的窗户经常被塞蒸汽眼罩,齐思钧从屋顶上下来以后总能看见桌上的菊花茶,郭文韬屋里的双节棍下面,还压着一大堆的膏药。

大家都说,郎老师其实是个特别细致的人,但全天台大家最怕的不是郭文韬的拳头,不是唐九洲的聒噪,也不是蒲熠星的毒舌,而是郎东哲细致入微的健康课堂。


唐九洲作为全天台最小的一个小孩,平时在家恃宠而骄,手破了一点皮都能哼唧十分钟,但他感冒发烧时宁可掐着人中捂着嘴,拼命把喷嚏往回憋,也不敢让郎东哲听见一声,否则迎接他的就是定时定量的各种苦药,以及持续一周无休止的唠叨。


唐九洲一回来,把鞋一脱穿着人字拖吧嗒吧嗒跑去抓猫。

郎东哲在给自己的薄荷浇水:“袜子穿上。”


唐九洲啊的一声张大嘴,等邵明明剥一个砂糖橘喂到他嘴里。

郎东哲把桌上的橘子皮收好放到外面晒:“少吃,上火。”


唐九洲站起来夹炸排骨,有点够不着。

郎东哲把排骨和苦瓜炒蛋换了个位置,现在连看都看不到了。


唐九洲端着一碗药叫苦连天。

郎东哲在旁边处理他的药材,看了眼唐九洲,哐的一声往下剁。


整张桌子震了几秒,唐九洲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们这一帮人被很明显地分成了家长组和孩子组,如果说齐思钧的爱是细致入微,周峻纬的爱是全然信任,蒲熠星的爱是指引方向,郭文韬的爱是一拳500,那么郎东哲的爱就是薄荷、甘草、黄连和金银花。

天台的厨房通常都是齐思钧和郭文韬在用,偶尔周峻纬会心血来潮给大家做一顿西餐,但由于他往羊腿抹调料都要抹半天,所以不经常做。除此之外最常去的就是郎东哲,他有他专用的一个锅,专门用来给所有人煮各种各样的茶和汤剂喝。周峻纬刚住过来的第二天就有幸得到了一小碗绿不拉几的荷叶薄荷茶,齐思钧看着他投来的求助目光,对他点点头,认命地捏着鼻子张嘴就往里灌,喝完后皱着一张脸示意周峻纬,没事儿,喝吧。

没有人看过郎东哲生病,或许是他的生活习惯真的太健康,作息规律饮食合理,每天还要出去晨跑顺便把菜给买了,家里人上到跌打损伤下到口腔溃疡他都有办法治,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天台的身体素质。


在遇到周峻纬之前,齐思钧最粘的人其实不是郭文韬,而是王春彧,因为他说话很温柔,郭文韬也温柔,但郭文韬通常不乐意说话,齐思钧说五句他才能吐出来一句,这样聊天就不是很尽兴。而王春彧就不一样了,他不仅见多识广,还总是很愿意和他交流,齐思钧本来就和他住在隔壁,什么都和他说,一回家就爱到处找他闲聊,王春彧只要不是正在画图纸,都愿意听他一句话颠三倒四地说三遍,听完再耐心地补充几句自己的看法,以显示自己都有在听。

但这仅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是的,全天台发起火来最暴躁的也不是郭文韬,而是王春彧。大家也十分庆幸,郭文韬在点亮自己的武力值时还点亮了自己的容忍度,整个人就像只长毛布偶猫,虽然力气很大,但基本不会生气——除非是知道有人欺负他们,尤其还是动手的那种。

护短好像是每个天台人与生俱来的属性。


王春彧不一样,平时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生气的时候外表看起来依旧很好说话。齐思钧之前差点被那个富二代下黑手,郭文韬冲过去打他的时候完全不像是打算给人留条命的样子,王春彧自认为是天台大家长,显然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乱来。于是在和蒲熠星一左一右把郭文韬从那富二代身上拽起来以后,还笑着把地上的人也拉了起来,然后一翻脸在大庭广众之下插着腰指着人骂了十分钟。

富二代捂着身上的各种伤处站都站不稳,本想回击一下,看着对面越骂越勇的王春彧,和旁边活动口腔时刻准备着过来轮班接着骂的蒲熠星,更别提郭文韬还一直在瞪他,于是只好在众人的指点声中骂骂咧咧地走了。


天台原本只是一个废弃的天台,大家陆陆续续住进来后,一直是王春彧在参与每个角落的改造。每个人的房间都有他的心思在,蒲熠星的书桌采光最好,为了防止他写东西的时候老不爱开灯,齐思钧的床比别人的都要宽,这样他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时候不至于直接把被子踢到地上,全天台唯一的一张按摩椅在郭文韬房间,用王春彧的话说就是文韬是每天最需要放松放松筋骨的人(虽然其他人也会跑到他房间里用),火树的房间挨着仓库,郎东哲的房间从窗户伸手就能够到外面种的草药,唐九洲的房间有一个好大的书架,高考结束以后被他拿来放各种各样的猫粮和猫玩具了,邵明明的房间在唐九洲隔壁,装的是隔音墙。

邵明明:好气啊,感觉有被针对到。



周峻纬是后来才搬过来住的,王春彧看着他和齐思钧,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尤其是当他发现,现在的齐思钧变成只喜欢找周峻纬说话之后,那真的是十分的快乐。


王春彧:“峻纬别急,我一定会尽快把你和小齐的婚房给设计出来的,你俩打算要几个孩子,我好给你们预留几个房间。”

齐思钧:“哥你要不要先问问郎老师我能不能生?”

王春彧一放筷子:“我脑子里的灵感啊真是源源不断,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记下来,走了走了!”

周峻纬:“哥我们倒也没急成那样,你好歹把饭先吃完……知道你回来郎老师都下厨了,你看他现在的脸……气得都绿了……”

郎东哲的脸色就像面前的苦瓜炒蛋,郭文韬见状赶紧多盛了一碗鸡汤,党参的味道甜甜的,鸡肉也炖得很香。



吃过饭后,王春彧坐在书桌前干劲十足地画图纸,听到两声极其敷衍的敲门声。

郎东哲重重地把放得温热的绿豆汤往他桌上一砸,转身就要走。

王春彧端起碗拦住他,看向窗外正和周峻纬蹲在一起非要教猫握手的齐思钧,笑着说看见小齐这样我真开心。

郎东哲没好气的说你当然开心,嫌弃归嫌弃,谁不知道你最宝贝他们几个。

王春彧摘下眼镜喝了一口说你不也是吗。


好啦我这不是刚回来,平时也很少有机会能和他们联系,他们这两天粘我一点也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太在意嘛。

我哪里在意了?郎东哲皱着眉就要走。


王春彧又舀起一勺绿豆汤,瓷勺碰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在意的话,为什么绿豆汤里不肯给我放糖呢?”

 

 

2.家里的三个公众人物

虽然唱歌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但邵明明没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出道,原本觉得每天可以在酒吧唱自己喜欢的歌,偶尔能听见有人说“你唱得真好,谢谢你”就已经非常开心了,但能够有机会唱给更多人听,实在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他在私下里郑重感谢过周峻纬,周峻纬让他别这么说,这件事大家都有帮忙,而且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努力,你要感谢我,还不如好好谢谢那个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依旧坚持着的自己。


周峻纬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演电影,《天台》其实也说不上有多成功,毕竟一个作品的诞生除了天赋灵感外,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他们欠缺最多的还是经验,这恰恰也是最急不得的。好在多数人对他们的评价都很友善,虽然略有些粗糙但能看出主创的心意,几位演员的表演不能说是完美,但胜在情感真挚。

继续努力,未来可期。

周峻纬非常感谢他们。


唐九洲才是最没想过自己会当演员,他一个理工科学生,从小连上台表演节目都不敢站在中间,现在却要对着镜头尽可能做出最自然的表演,哪怕那个人物其实和他自己相差不大。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唐九洲就被自己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骂自己不好好看书想什么呢,但想法一旦出现,就越来越膨胀,逐渐到了一个令自己无法忽视的程度。

那天晚上他和周峻纬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被宿舍阳台上的蚊子咬了一腿的包。

周峻纬问他为什么想当演员,唐九洲说,各种各样的原因说起来有很多,但最主要的是想要站到更高的地方,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周峻纬笑了,说,那就试试,反正你还年轻。


电影上映以后三个人都在一定程度上火了一把,但因为比较低调又懒得营销自己,倒也没有很多人去黑他们。邵明明安安心心写歌练歌,周峻纬和唐九洲老老实实琢磨演技老老实实拍戏,偶尔出门遇到几个认出来的粉丝,又害羞又紧张地过来问可不可以签名合影,也都很痛快地答应了,拍完以后郑重地对粉丝道谢,其实自己心里也很紧张。

——除此之外,他们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受到别的影响了,唐九洲第一次被骂演技尴尬的时候还难过了好久,周峻纬就安慰他说,别人愿意说你没演技,第一说明大家真的在看你的表演,第二说明大家真正把你当成一个演员,还有上升空间,那就加倍努力地加油。

邵明明每次一发数字单曲或者专辑,所有人都是十张以上的买,好友列表打开挨个赠送,再群发一句这是我朋友唱的,喜欢的话请我吃饭就帮你要签名。口口声声都说着新歌没有去听,第二天就被发现一边切菜/晾衣服/给猫梳毛一边嘴里在无意识地哼,也不知道听了几遍才学会的。

邵明明超话里的粉丝大咖都叫什么“齐德龙东强”“aka现杀妹妹”“老王老王从不张狂”之类奇怪的名字,还一个赛一个的能撕,尤其是现杀妹妹,因为实在太会骂人,曾经把一个造谣邵明明早年爱逛夜店私生活混乱的人骂了整整一版评论,大家纷纷说姐妹会说话就多说点,还送给他一个祖安公主的称号。

其他艺人的粉丝又怕又羡慕地说,你们家粉丝真是随正主一样的妙语连珠。



周峻纬问过齐思钧要不要公开,被拒绝了。

齐思钧说得很认真:“你都和粉丝提过你有爱人了,那大家也都知道你不是单身,不存在什么欺骗的关系,我是无所谓大家知不知道我啦,甚至知道我以后,我的生活反而会没有现在这么自由,你对我好不好我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诉所有人。”

周峻纬却有点低落:“可是我也想把偷拍你的照片和我们的合照发到朋友圈,想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发微博说没有齐思钧就没有现在的我,想和你像普通人一样牵手走在街上,戴着墨镜就看不清阳光,戴着口罩就不能对你笑。我倒也不是想告诉别人我对你多好,只是想要告诉别人你有多好,虽然你不想被打扰到生活这点我能理解。”


齐思钧抬手摸摸他的头,像在摸一只好委屈的大狗狗,说,怎么办呢,我也有点被你说动了,要不等哪天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散散步?

看着他一下亮起来的眼睛,齐思钧笑着补充说,不戴墨镜。

 

 

3.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事情

唐九洲上大学,去面试学生会的时候,学姐问他要怎么处理自己的能力办不到的事情,唐九洲谦虚地回答,我会尽最大努力先去学习提升一下自己,学姐又追问,那如果你实在学不会怎么办,唐九洲一脸诧异,仿佛在惊讶世间还有这样的问题,说,实在学不会不是还有别人吗,我们可以一起完成啊。 


就比如郭文韬,打起架来无人能敌,一和人吵架就掉线,倒也不是说不过,只是实在不爱说。身为一个警察,天天面对各种各样情绪激动的嫌疑人和家属,如果每个人都要和他们说到双方都妥协,三张嘴都不够他用,时间长了他就越来越不爱解释,看起来就是佛得不行。

可这他自己乐意,其他人不乐意。大家一起出门的时候,遇到什么之前被郭文韬阻止过的小偷啦,儿子被郭文韬抓进监狱的大妈啦,老大被严肃警告后只能金盆洗手的混混啦,这些人也没有猖狂到直接冲上来激情辱骂人民警察,最多就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阴阳怪气地嘲上几句或是骂两句脏话,郭文韬虽然无奈但也不会真的在意,但这些话要是让他们听见就不得了了,头号不好惹的就是郭文韬的两个忠实迷弟邵明明和唐九洲,还有自号韬韬妈粉的齐思钧,这几个人一句说郭文韬不好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听到就要立刻转身瞪眼一句你再说一遍喊得声色俱厉,怕事儿的见状就赶紧走了,也有勇士不甘心地大声回骂,颠倒是非胡编乱造一大堆,试图用音量来增加自己的气势,毫无例外地全部被骂回去,还经常伴随着路人的叫好声。

逻辑是真清晰,口才是真好,骂人也是真难听。


郭文韬不劝他们,这种“想要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感觉,他也很理解。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想要帮你的心都是真的,他也喜欢看他们为了他一个个气呼呼的样子,明明有时候接到恐吓电话挂断就好,故意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然后在其他人的追问下困扰地说出来,看着他们骂骂咧咧地抢着他的电话要骂回去,骂完以后还要跟他邀功,怎么样我发挥得好吧。

郭文韬温温柔柔地接回自己的手机说还好有你们的时候,被夸的人骄傲地翘着尾巴说,这算什么,下次这种事情还找我。


他们在一些方面理所当然地依赖着别人,在一些方面又习以为常地被依赖着,说起来好像没有谁特别重要,但又没了谁都不行。


蒲熠星上郭文韬的搏击训练课已经有三四次了,每次都一样,热身完力气就已经没了百分之八十,拳头打在郭文韬的掌心,下一秒就被人一个闪身把整个胳膊往后掰,疼得嗷嗷叫的时候,人还要笑着凑到耳边说,不然你还是别学了吧,下次遇到危险你叫声爸爸我就保护你。

蒲熠星瞬间不叫唤了,憋足力气就要挣脱,郭文韬一个使劲又嚎回了原来的调,周峻纬看了都忍不住说一句,文韬你轻点吧,我看阿蒲眼泪都要出来了。

傍晚郭文韬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吹风看晚霞,蒲熠星别别扭扭地凑过来,身上一股膏药味应该是刚从郎东哲那儿过来,郭文韬没忍住问他疼不疼,他说不。


最近郭文韬工作很忙,一天都不见得能见上一面,齐思钧做好其他人的晚饭,单独给他做一份蛋包饭或者是意面在烤箱里放着,隔天盘子被洗干净摆在窗边风干,人早早又已经离开了。

蒲熠星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正准备下楼倒垃圾,来人确认好他的身份后,直接给了一个地址让他赶紧过去。涉及到郭文韬的事情他向来不敢怠慢,二十分钟的路程被他十分钟赶到,进门红着眼睛喘着气就要找人,结果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带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警察和他说,你就是蒲熠星吧,事态紧急我长话短说,文韬这次出的是一个卧底任务,今天晚上是最关键的时候,但我们现在和他断了联系,我们必须判断他们接下来会走的方向赶去帮忙,不然他很有可能遇到危险,我们之前的努力也会功亏一篑。

蒲熠星只觉得眼前发黑,甩开旁边不知道谁搀扶着的手,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把他传给你们的信息,地图,你们的案卷,各种资料,都给我看看。”


我不会让你有事。


警察看了看时钟,伸出手在地图上指了一个地方:“我们觉得他们会往这个地方走,时间紧急,赶紧出发吧。”

“等一下。”蒲熠星眉头紧锁,“等一下,再给我五分钟。”

时钟滴答滴答,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郭文韬从昏睡中醒来,感受到持续的颠簸和手腕的刺痛,一睁眼,果然被结结实实地捆起来扔在后备箱里,挣扎着想要够口袋里的手机,才发现早已被拿走,连带着装着定位器的手表也不知所踪。

郭文韬躺在黑暗中飞速思考着对策,却突然听到急刹车的声音,子弹上膛的声音,肩膀撞在车门的声音,手铐合上的声音,和他的声音。

后备箱的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蒲熠星伸手为他挡住,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可以啊郭文韬,你真厉害,吓死我了。


郭文韬和同事交待完后续的事情,被拍着肩膀说辛苦了,最后开着玩笑说,你这个朋友果然有两把刷子,要不是他我们今天晚上可能都要玩完,替我好好感谢他,顺便问问有没有兴趣过来给我们当顾问。

郭文韬笑着打了他一下,回过头就看见蒲熠星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盯着他的手腕皱眉。走上前准备一起回家,被人抓着手问疼不疼,妈的这群人捆就捆了就不能换条好点的绳子吗,语气凶狠,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蒲熠星还在嚷嚷着回去要让郎东哲上点药再让齐思钧做点好吃的,还说他们回去见到你这样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不得疯了,郭文韬突然打断他说,你不好奇为什么警局的人会找到你吗。

蒲熠星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之前太急,完全没功夫细想,现在想来确实是奇怪。


因为我在走之前和他们说,如果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找他。如果你们的意见有分歧,相信他。

郭文韬笑得很温柔。

 

 

4.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结束了任务的郭文韬,除了得到一个挺长的休假,还得到了自己后援团“你就别出去折腾了每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给我们做饭吃就好”的威胁,正切着黄瓜丝准备给他们拌凉皮,才发现家里的蒜没有了。

齐思钧不能接受没有了蒜的凉皮,那样就没有了灵魂,于是自告奋勇要出去买,唐九洲摊在地上喊饿,火树想了想说,我仓库里好像有辆自行车,我去看看还能不能骑,你骑车去买快点。


自行车就是老式的凤凰,有点掉漆但擦擦灰还能用,周峻纬看了看车的后座突然心血来潮地说,老齐我载你去,我车技可好了。

齐思钧试着抬腿坐上后座,硌得屁股一阵疼,周峻纬提议让他侧着坐会好一点,齐思钧按照他说的坐上去,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恶狠狠地拧了一把周峻纬腰上的肉,说这么有经验,你到底是载过多少女孩子。

周峻纬嗷的一声,整辆车扭出一个S型险险又稳住,连忙解释说冤枉啊载得最多的是妈妈,妈妈经常穿长裙,那坐车都是要侧着坐的。


这个点学生们都下课了,骑着车从旁边过去的时候,校服外套被风吹起来哗啦哗啦地响,周峻纬蹬着这辆叮叮当当的破车,抽空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白色衬衣,想了想齐思钧的格子衬衫和短袖,莫名也有了一种逃课带着喜欢的人出去玩的感觉,齐思钧于是在后座骂他,周峻纬,你能不能不要一边骑车,一边在前面笑得这么傻啊。

周峻纬于是笑得更大声,说老齐,你上学的时候就没幻想过和喜欢的人一起逃课吗?

齐思钧攥着他的衣摆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我们那时候天天想着逃课出去吃东西。”

周峻纬表示同意:“我也跟我那些兄弟们翻墙出去吃过烧烤,为了节省时间还提前拿小灵通给老板发的短信,好让他先烤上,结果我们到的时候都快凉透了,其实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当时就觉得好开心啊。”

齐思钧也笑了:“我们当时是沉迷于每周一买一送一的一家奶茶店,几个人凑一起拼一下,结果到最后大半个班级都在喝,班主任就骂我们说,书不好好念,两节课的课间就能吃出三桶的垃圾来,说我们个个都像饿死鬼投胎,其实也不是真的饿,就是大家一起吃东西的感觉,真还挺浪漫的——哎,等等,你先停一下。”

经过校门口的时候,齐思钧突然拍着周峻纬的背要他停下,从车上跳下来后轻车熟路地往小卖部冲,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支小布丁,抬头对上周峻纬戏谑的眼神笑嘻嘻地说,我们那时候天气热就喜欢吃这个。

周峻纬好好骑车,齐思钧就坐在后座一手一个,自己吃一口,另一手伸给周峻纬让他咬一口,一不小心咬多了,含在嘴里冻得龇牙咧嘴,车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咽下去,嘴上沾了好多甜腻的汁水,凑过去亲一口,就更甜了。


火树给的车能骑就已经谢天谢地,不求还能上锁。周峻纬去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齐思钧就在门口一边看车一边东张西望,看街口卖报纸的小亭子,看路上玩泡泡水的小孩,看老爷爷拉着孙女的手,看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扑到男孩怀里。

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说,小齐,你怎么在这?

齐思钧怯怯地开口:“妈……”


齐思钧紧紧抓着车把,有些无措地站在母亲面前,齐妈妈本来想找个吃饭的地方坐着聊,他才小声解释说,他们饭都做了一半,等自己买东西回去呢,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慌忙补充道,我可以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

被齐妈妈拦下了,女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口说是不是在等你男朋友。

齐思钧猝不及防被吓出一身冷汗,慌乱之中没有看到自己母亲脸上明显的笑意,却还是直起身板认真地说,对。


哦,那你好好等人家呀,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也行,齐妈妈笑着看着他。

啊?妈你知道?齐思钧很惊讶。

知道啊,周峻纬嘛,我还是他的影迷呢,长得可好看了。

啊……那你怎么知道我……

你们之前不是在街上被拍到了吗,周峻纬绯闻男友,别人认不出你,我还认不出?

哦……是这样啊……但是……

怎么?想问妈为什么不反对不拆散你们?

嗯。齐思钧没敢说出口。


齐妈妈像是看穿他的想法一样,上前摸了摸他的脸。

傻不傻呀,我反对你干嘛,你从小到大做的事,我和你爸反对有成功过一次吗,这条路不好走,妈只是怕你受委屈。

但是你能和他们在一起,我也能少操一点心吧。

齐思钧红着眼眶,齐妈妈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顺便拧了一把脸颊上的肉,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开口说,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今年过年,带他一起回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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